乐观锣

周杰伦前女友

竹马 | 大峡谷的风呼啸而过

告别时他伤心欲绝,

可地上的蚂蚁没心没肺,

只当是下了一场微烫的雨。

--三三坡


人家说,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了更真挚的亲吻,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的祷告。 
 
真挚是因为伤筋动骨忧离别。 
 
二宫这次算是见识到了。在入闸前和男友动情吻别后的女孩子,一路撕心裂肺哭到了候机大厅。之前还是号啕大哭,这会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更难过,转变为蹲在地上掉眼泪的模式。 
 
变小了的爱丽丝一样。 
 
二宫为自己产生了这样的念头感到了些羞愧,明明女孩子正不好受着。可一旁的相叶更没心没肺,小孩子一般坐在行李箱上,晃荡着那双大长腿。二宫忍不住转头观察他,在他看来,不应该是在每个认识相叶的人看来,那个人都应该表现出过头的关切。 
 
因为细腻温柔,所以多愁善感。 
 
“Nino,”相叶能感受到来自竹马的目光,也猜得到这视线意欲何故,“又不是一别永年,要打起精神来迎接下一次见面啊。” 
 
只是忘了,他是字典里没有绝望和不可能的积极乐天派。 
 
“而且,只是因为异国恋就唱衰自己的感情,说白了,也没多爱吧。” 
 
还有,藏得很好的,甚至不自知的,一针见血。 
 
“嗯……也……“二宫边思考边回答着。 
 
但相叶一副没打算理他的样子从箱子上轻盈跳了下来:“那边有你爱吃的汉堡肉卖诶,我去买吧。” 
 
望着相叶的背影二宫只能长长叹了口气,他觉得相叶好得过于残忍。这话说来没道理,但他就是这么觉得。二宫的目光收回在四秒之后,然而再低头,游戏机屏幕上的像素小人已经死于非命。 
 
外带窗口前的队伍不长不短,正好给了相叶观察二宫的理由。他往自家竹马的方向望过去,中间隔着还在梨花带雨的小姑娘。 
 
二宫有任谁听去都会惊讶的工作:野生动物摄影师。明明是讨厌着讨厌那,休息时间绝对只舒舒服服睡觉打游戏的小宅男,工作时却能忍受奔波劳碌与环境艰苦。可时间久了,相叶也觉得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他有意无意也会去留心这个职业。采访报道中也好,文艺作品中也好,这群人风格迥异,只剩最后一个共同点,生性自由。 
 
和相叶认识的二宫不谋而合。 
 
所以呀,在他身边的自己也要学会洒脱一点不是吗。明明对承受分别之苦的小姑娘很是心疼,也要表现成红尘看破。 
 
不过还是不够洒脱的,不然怎么就以“想看小动物”的理由缠了二宫那么多年让他带自己去工作。 
 
餐牌上的号码从喇叭里传出,相叶一惊,赶忙从窗口接过汉堡肉。等餐的时间出乎意料的短,就像这一次,二宫终于破天荒没有拒绝。 
 
这次接的活要求不算太高,工作地点在科罗拉多的大沙漠。二宫念着相叶在,坐直升机的时候特意叫飞行员在大峡谷那边兜几圈,再停去目的地。 
 
世间瑰丽胜景果然是能点燃相叶的情绪,机舱门经允许后半开着,他就兴奋地要探出小半个身子去。二宫到底对高度略苦手,坐得靠里,无可奈何攥住相叶衣角,才觉安心,对他安心,也对自己安心。喜悦的心情急于同人分享,相叶回身一把拉住二宫的手,才反应过来耳机隔绝了轰鸣的噪音,自然阻隔自己的话也是轻而易举,于是他夸张地比着口型:“好酷啊,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 
 
二宫大脑运转几番,关于直升机的戏码却也只想起天凉王破的霸道总裁带着自己女朋友约会的桥段。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心情难以言喻,像是累了一天后栽进软绵绵的床,比开心还要开心。 
 
相叶看到二宫平白无故笑起来,非但没有趁机报仇难得吐槽他一番,反而开始跟着一起傻乐。 
 
直升机外飞奔着的风把青年栗色的短发吹得乱了形状。爽朗又美好的画面投到二宫的视网膜上,他下意识,就举起随身带的小相机,按了快门。 
 
到了地,二宫扔给相叶一台没那么专业的小相机,叮嘱他别搞出动静地自己随便玩,然后就开始自顾自地在沙子上铺上两层毯子,趴到上面把相机端好。不是因为多敬业,其实有好多更难拿捏的姿势,只是因为比较懒吧,也可能是因为四肢实实在在有所着落让二宫很踏实。 
 
毕竟,二宫的确是缺乏安全感的人。 
 
而相叶无疑是这个世界上让他安心的几个元素之一。 
 
二宫从取景器里移出目光,看了眼相叶,相叶正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对,他单方面感受到了电光火石,红了耳朵,扭过头。他胡思乱想,一会那会相机会不会在里面发现满满当当的自己,过于欢喜的这个念头,紊乱了呼吸。 
 
但,其实不会的。 
 
相叶看他看得出神,没有一刻想要捕捉下来这幅画面,他满脑子都是“啊,工作时候的nino是这个样子的。”非要讲,也难以抛出什么形容词去准确讲解究竟是什么样子,只是和平常大不一样。同懒洋洋相对的抖擞专注,同软乎乎相对的硬朗,都是,也都不是。大概是一种超乎了五感的强劲魅力。 
 
可是怎样都无所谓了,毕竟他怎样,你都喜欢。相叶摘下遮阳帽,盖在自己脸上,自暴自弃地想。 
 
之后的时间相叶一直都在打蔫。两个人回到宾馆,二宫帮他调好空调,过去揉了揉他的脸:“你是不是有点中暑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拒绝带你的原因。不过你这样还算好的。你也知道我,其实身体更差的,当年刚开始的时候,每次都水土不服得可邪乎了。” 
 
二宫不停说着话进了卫生间给相叶投一条湿毛巾,絮絮叨叨已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了。然后他听见相叶哑哑的嗓子穿过半敞的卫生间门打进了水管子哗哗下坠的流水中:“那,这次为什么要带上我啊。” 
 
“这次条件算是非常不艰苦了,你就算闹毛病也不会太难受,我才放心带你来。”二宫说着把凉凉的毛巾好好地递到坐在床沿的相叶手上,“本质上讲,有你陪着,我是很乐意的。” 
 
相叶把毛巾捧在手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二宫这番话让他本就休眠中的大脑更加运转困难了。 
 
“你随便冰哪吧,我再去给你搞一块。”二宫看相叶半天没动作,以为他在纠结这个,等他刚一说完就看见相叶整张脸都藏去了毛巾后面。 
 
被捂住的人也依旧不安分,嘴巴动啊动,声音闷在湿毛巾下面,听上去怪怪的:“一直没问过你,既然都知道身子吃不消,干嘛还要选择这个职业啊,大家都觉得和你超不搭调吧。” 
 
“冒了傻气呗。当初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和动物们一起工作久了,会变得和某个人很像吧。” 
 
相叶意外地会在这种时候变得敏感机警起来,他一把扯下毛巾,眨着眼睛看向二宫。 
 
二宫被盯得有些发毛,他说完就后悔了。有些事情,在心里规劝自己千遍万遍,循循善诱着喜欢这种东西不会在胸腔里酿成梅子酒,可话到嘴边,终究迈不过“怕”这道坎。他拳头攥紧又松,茫然四顾,看到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后突然没水准地扯开话题:“七月了哦。” 
 
不知怎的,相叶听到七月变得特别激动,一瞬间恢复了应有的元气:“是一年的中间诶!是和除夕元旦一样重要的日子!” 
 
在这个高温蒸着粘腻的汗,让人绝望的重要日子,在这个前程尽是迷雾回头望不断来路的辛苦中途,陪伴你的人是我。 
 
不确定翩翩遐想是否源于自作多情,二宫还是选择抿着嘴对相叶笑。而和之前数次一样,相叶仍旧让他感到安心,他大力又坚定地点着头。 
 
于是乎,二宫忘了他要去给相叶浸第二块毛巾的事情,他也窜上了床,手拿着相机从相叶背后环去他身前,下巴垫在他硬邦邦的肩膀给他展示照片。 
 
“呐呐,今天在直升机上偷拍了你,是不是照得很好看。” 
 
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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