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 | 靠近一点点
给 @kevin lin 的毕业礼物
班上的男同学隆太君畏首畏尾蹭进办公室的时候，锦户亮还是有些惊讶的。
男孩子有张天真的脸，站在老师面前吞着口水，手指头在背后绕啊绕的。他一句话支支吾吾，传到锦户亮耳朵里，信息已经不完全了。
“锦户老师…我丸山老师…喜欢。”
锦户亮一愣，心没由来地揪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成了关爱学生的老师模样，从旁边空着的桌子旁拉过张椅子，打算让隆太坐下，耐心听他叙述心事。男生却突然一仰头，一副悍然赴死的模样：“我喜欢千代美学姐，丸山老师班上的千代美。”
“这样啊。”不知道怎么，锦户亮听到其实和丸山没什么关系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果然我的话还是不行吧。”男孩子继续自说自话着，跟着又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
锦户亮被晃点得不知所措，皱着眉头，在通讯录里翻到了丸山，没几秒又按灭了屏幕，站起了身。
果然，还是去找他当面聊一聊吧。
“Maru下了班，有空和我去咖啡店坐一下吗。”锦户亮趴在丸山办公桌的隔板上问的小心翼翼。主要是对话的内容让他有些害羞。
“哦，好呀。”丸山合上书朝还有点紧张的锦户亮露出一个惯例的温暖微笑。投映在他眼底的人像让他有点开心。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拘谨的锦户亮了啊，和第一次见面一模一样呢。
那是好几年前的春天了吧，操场上的樱花刚刚开好。新入职的锦户老师也是带着这样的表情和前辈们打着招呼，然后被安排在了与丸山相隔三个工位的地方。
直到锦户亮落座，丸山都在偷瞄他大大的眼睛。一副好看又青春的容貌，比起老师，更像是期待着能交到新朋友的转校生吧。
下了班，坐到咖啡馆的丸山开始明目张胆看起锦户亮那双眼。
“喂喂喂！你盯起来没完了！”
只是现在的锦户亮在丸山这里已经算然没了后辈的样子，更像是个霸道前辈。他随手就抓了两颗方糖扔进丸山的杯子。
几滴咖啡竖直溅起，又落下，丸山有点被吓到，才移开目光。
“嘛，因为小亮好看嘛。”
锦户亮翻了个白眼，狡猾的丸山隆平。
刚认识的时候，丸山偶尔会买小蛋糕放到锦户亮桌子上，被问起来，就一派无辜地说：“因为小亮又可爱又懂礼貌，让人忍不住对你好啊。”
后来放暑假的时候学校组织老师们去海边玩，丸山会大胆地用沾点沙子的手，把锦户亮拽到太阳伞下，自然地擦防晒霜。
手在他背上揉来揉去的时候还会偏着头感叹：“小亮冲浪的样子太帅了。”
现在也是，什么“小亮，好看嘛。”
大言不惭说着这些话。无端端把本来没有杂念的人心里乱成了一团。
锦户亮抿了口咖啡，又翻了个白眼。
自从找丸山商量过了隆太的事情，丸山就时不时来报告点千代美的情报，什么并没有在和谁交往的迹象啊，准备考东京的大学啊，之类的。
锦户亮哭笑不得：“我说，你要不要这么上心啊。”
“欸？”丸山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笔，“当然了！想要做好隆太君的后盾，让他有力量去表白心意呢。嗯，感觉哪怕会被拒绝，勇敢说出去，才比较好受吧。”
锦户亮撇撇嘴，打了个喷嚏，最近秋风太足他有点感冒了：“嘛？果然，喜欢一个人的话，还是该让他知道吗？”
丸山顿了顿，像在思考，他的酒窝因为双唇紧闭，若隐若现。
最后他认真点点头。
再一转眼，到了两个人要过生日的11月，先迎来生日的是锦户亮。丸山精心挑了他会喜欢的CD。却还是在同事们办的聚会散场后，被锦户亮拦了下来。
“我有更想要的礼物啊。”
锦户亮说话时，嘴里吐出几小团白气。
下一秒，他逼近一步，仰起脸，在丸山嘴唇上亲了一口。
“我喜欢你呦，丸山老师。”
等到丸山过生日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同居的地步。他们一起去超市采购了，食材准备在家吃火锅。前两天正好下了雪，地上积雪厚厚一层。两个人童心未泯吱吱吱踩着雪，锦户亮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丸山。
寒冷的冬天，两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拥抱变得没那么有实感，锦户亮不由自主把手臂搂得紧了些。
“小亮？”
“就觉得真是太好了。虽然有点不甘心，明明你也喜欢我呀。但是，那一天告白了，真是太好了。”
最终告白了的还有隆太君。在千代美的毕业式上。大喊着“学姐，请在东京等我。”
丸山激动得脸红扑扑的，比当事人还要紧张，干脆跑出了体育馆。
本来是过去嘲笑丸山的锦户亮，一出体育馆，看到的是丸山立在纷飞樱花中的如画场面……所有其他念头抛到脑后，他上步牵过丸山的手。
“呐，又是春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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