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锣

周杰伦前女友

磁石 | 蝇王

名不副实,也名副其实,大概有点bug

二宫和也是被一个大浪拍醒的。他睁开眼,身下是一片掺着细小砾石的沙滩。他坐起身,扯掉头上的一大片水草,又挤挤眼睛。

呼,得救了。

记忆往前翻一页,是阔气的老板公司尾牙请全体职员去海岛度假,有好玩的同事提议坐船出海,二宫晕船,本是要安心坐在沙滩伞下玩游戏机,一个慌神就不知怎么被拉上了贼船。结果返航就碰上了异常天气,一个大浪小船就被拍进了大海。

身边也有了动静的躯体属于樱井翔,如果记忆没有出错,出事之前这个人刚好和别人换位置坐到二宫身边,找他商量下一季度公司管培生名额分配的事情。

这是樱井翔,什么时候都能干,至少什么时候都看起来很能干。

樱井翔朝二宫看了一眼,二宫朝他点点头,又看到樱井翔小臂上的皮不知道被什么割掉了一大块,露出粉色的肉。

难友们陆陆续续都开始活动起来,有的人书包防水性能优良,打火机尚能用,零零星星生了几堆火,二宫随便找了一摊凑过去,利落地脱掉上衣放到火上烤,取暖的同时也不往四处张望,记下了这几张共患难的脸。火旺,衣服干得也快,二宫依旧是不磨蹭,直接套回身上,甩着头发上的水珠,小跑着去找独坐一旁的樱井翔。

他从包里掏出止损喷雾,照着樱井翔的胳膊可劲喷,酒精直接沾着肉,火辣辣的疼让樱井翔忍不住嘶啦啦咧嘴。二宫白了他一眼,他立马闭了嘴,皱着眉头忍痛。二宫又扯断他一半袖子,绑住伤口,最后满意地系了个蝴蝶结。

总归都是心慌,人很快开始往一块凑,二宫随手从身侧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往边上一扔,突然发起脾气:“樱井翔,拜托这好歹是旅游胜地,我们怎么可能会被扔个十天半个月的,你有必要非要搞个荒岛求生的剧本?要搞Dash?”说这话的时候还悄悄朝樱井翔眨眼睛。

“卑鄙。”二宫看到樱井翔用唇语朝自己说着,然后他又听见樱井翔故意在温柔的嗓音里滴了几滴不开心:“合作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二宫翻了个白眼,嫌我卑鄙不照样乖乖陪我演。

人们假惺惺来劝架。可太正常了,一座荒岛,各自有数量不一的补给,是弱肉强食各凭本事,还是建立制度分享互助,时间长了,谁的心里不会打起小九九。真到了直面生死的时候,两派人估计站得分明,打一架才知道谁来统领。

二宫刚才粗略看了一下,从在公司的地位来看,这数上个地先是他和樱井翔了,当下演着一出,把矛盾写在旗上插出来,保证主导权的同时把盟友往对立面一推,怎么都不会输。

晚饭时间大家还算和睦,随身携带的零食分一点,还有人在浅海滩逮了些海鲜回来。

樱井翔凑在火旁边开开心心烧着他捡回来的贝壳。二宫坐在远处一声叹息,那人有曾不知老之将至的乐观,这种时刻也但有美食便不是辜负。危机风险像是不该存在,说不上是活得太骁勇才无所顾虑,还是盲目地不懂畏惧。

可是谁不在夸樱井翔的规划和远虑深谋呢?所以这次大概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吧。

也许下一秒,下一小时,救援船就来了,干嘛把大家提早放进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呢?

到了夜里,二宫睡不踏实,眯了一会睁开眼,看见的还是头顶一片带着星的天。远处墨穹与大海分不出界限,深蓝色的画布上点缀了一个更深些的人影。

海浪用令人厌倦的相同的频率,呜咽出一声又一声不那么讨喜的声音。

二宫甩着游戏机朝他走过去,开机之后还是没有丁点要亮起来的迹象的黑屏。

该死,他暗骂一声,就带点淘气地把掌机往樱井翔后脑砸过去,当做打招呼。

樱井翔转眼一看是二宫,只是简单地露出个笑容。

二宫个子矮樱井翔一些,有点费劲,但偏生非要在此时搭住樱井翔本就有些溜的肩膀。二宫凑过来,跟着来的不是在海里泡了不久的身体该有的咸腥,反倒是一股难以名状的清爽滋味。樱井翔心生了半分嫉妒,不论落入多需要拼命残喘的狼狈境况,二宫总是保持着好看。

“有什么好看吗?在这茕茕孑立半天。”

“只是觉得不太安稳,睡不着。”

“不安稳?那正好你快点把伤养好,还指望着你的身手能加点优势呢。”

樱井翔眉头飞快皱了一下,又迅速舒展开去,却还是被二宫捕捉到了。二宫知道那人不愿意他提他会打架的事,小声啧了个舌,当年剑眉金发,神采飞扬,暴土扬长当中,是锐不可当的锋利,或者哪怕输了,也不甘心舔舔嘴,坏坏一笑,有不寻常的妖冶美,难道不好过如今落落大方,深藏不露的无聊模样。

若真是被岁月的溪流磨平了棱角,也无话可说,在世故圆滑里暗自得意的刺人反骨才最为可恶。

“吃吗?”樱井翔从兜里掏出根火腿肠。

“偷的。”

“不是,我自己带的。”

太黑了。

二宫听见樱井翔轻声哼了一下,却看不清他是不是在苦笑,他把食物推回去,换了个话题:“听说大boss准备把他闺女许配给你?”

“没有的事……倒是传言说你俩可是有过一段。”

“不过是兴致到了,相伴着过了两个晚上,没意思,说白了,不是一路人。”

樱井翔琢磨着二宫这一句用词颇为讲究,可一时说不上精妙在哪,这当,又发觉二宫的手开始在他背肌上乱动,力道里裹着缠绵悱恻。

按揉中,樱井翔觉得自己被撵作了尘,漏进时空缝隙,回到了从前。

明明都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初识却不在考场,而是在某个小巷,莫名其妙携手干了场架,第一次配合,边打边要互相嘲讽,却第一时间帮忙挡住了对方的拳头。

大学的时候偷摸着带钱比着桌游,同此刻一样,装成对家却也暗中勾结,默契好到一个眼神麻将就知道该用哪张点炮,桥牌就知道该怎么叫牌。赢的钱二宫取七氪游戏,樱井翔拿三吃荞麦面,倒是谁都没有怨言。

工作后,见过对方在应酬前提前喝醒酒药,胃药也见过对方喝到一半去洗手间怒灌三瓶矿泉水冲淡酒精含量,在对方假笑着说完祝词,又假笑着偷摸把酒倒在举在桌下的餐巾纸上时不做声响。可偏偏两人约着出去喝酒,几杯下肚,就心甘情愿醉得一塌糊涂,互相靠着倒在沙发上,口无遮拦发着牢骚,说话时温热的气打在耳朵上,舒服又不至于烫伤。

突然的一下海风猛烈了些,樱井翔又回归了现实,他侧头,二宫望着他的眼神比大海还要深邃,没多想,就吻了下去。吻着吻着就把人压在了沙滩上,手往裤腿摸索的时候,下腹被二宫猛地给了一下,眼一黑,上下的位置就颠倒了。

“你还真以为能上了爷爷我啊。”

樱井翔突然笑了起来,把二宫推开,两个人直直躺在沙滩上。他循例大笑,二宫那边声小,但也是笑,他忽然觉得能睡着了。

樱井翔醒过来时,二宫在同别人打架,最后颇有些要演变成二宫单方面施暴的架势。被打的人樱井翔知道,打着一架的起因变得不再重要,反正都是工作中积压了矛盾,这种环境下,随便个由头都能爆发。

“你这又是何必?”

“我心里有股无名火,权当发泄了。”二宫回答这话的时候舔着嘴脸的血坏笑。

樱井翔无端又开始回忆,上学时,二宫挺小一副身板却拿着棒球棍往人身上使劲招呼。他有他的出世,那也是因为他有对所有人不屑一顾的骄傲。既为蝼蚁,何足怜惜?

“Nino,我觉得我真的是挺喜欢你的。”

二宫的笑容更大了,像阳光要把樱井翔的眼睛刺瞎。

一上午快过去了,还是没有人来管他们,随着时间流逝,开始人心惶惶。樱井翔起身,朝着众人慷慨激昂地演讲。撒播希望的春风一样,温暖和煦。可背过身,眼一闭再一睁。

徒剩秋凉。

二宫撅了撅嘴,蹭过去,挠挠樱井翔手掌:“我觉得,我也挺喜欢你啊。”

有人说过,所谓暧昧就是旁人都说尚早尚早,当事人偏觉得刚好刚好。

不过是逃避。逃避真爱中除了可以享受的部分外的全部糟糕。

到了下午,救生船在千呼万唤中终于出现。二宫排在登船的队尾,上船前他回头望了下岛,他们中午吃饭的地方的食物遗骸,招来了一大群苍蝇。

苍蝇,藏污纳垢,翅膀嗡嗡颂咏这时间最极致的黑暗丑陋与罪恶。

卑鄙,暴力,奸诈,虚伪……

二宫上船后,直接坐到樱井翔在身边帮他留的位置,他们简简单单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把手牵上。

还有愚蠢。

伟大的愚蠢。

 

 

 

FINE

 

还是最初那句话,名不副实,也名副其实。

 

 

 

 

 

 

 

 

带劲地磕赤黄大概会成为一个系列?下次是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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