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锣

周杰伦前女友

RS | 孤独患者

灵感源自陈医生同名歌曲

 

 

锦户亮第一次见渋谷昴的时候血液里的酒精含量至少超过了百分之零点七,他离家上学之后在酒吧找了个暖场的活,夜幕刚降临的时候唱两首歌工作就算结束,然后他会随便找个酒局就加进去,在人群中一言不发一杯杯灌着酒,也不愿回去只他一人的小出租屋,成为了彻头彻尾又有点可笑的派对动物。他见过凌晨四点的东京都,岂止是四点,三点五点他都见过,只不过因为醉着,从不记得。

而那一天,锦户亮也第一次感受了东京的凌晨四点,风力大概有两三级,气温是让他不自觉把手插进兜里的程度,亮度,他能清楚看到渋谷昴的轮廓,去看不清楚他的脸。

渋谷昴在那栋锦户亮要走进去的古旧的居民楼的楼顶,手臂张开,一会跳跃,一会奔跑,略长的头发被风打乱也不去整理。他还在唱歌。歌声兜兜转转,传到锦户亮耳朵里的时候音量时大时小,他皱着眉头拼凑着旋律,那个玄乎的曲调似乎在他大脑皮层留下过浅浅一层轧痕,原唱是他并不常听的四人乐队,名字实在说不出,只记得有些中二。虽然掌握的歌曲信息基本是零,锦户亮还是觉得天台上那人在唱着自己,宛如造物主,有个他自己的世界。

中二……中二却自由,自由得让人羡慕。

白天出门时锦户亮特意多买了些上过电视的那家纳豆,去房东婆婆那装成扯闲篇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打听起那个人。

“啊,你说的是渋谷吧,他就住你隔壁啊,说起来他也是从关西来的啊。”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回家前,锦户亮在自己邻居的门前站了三分钟左右。

刚刚买着老少通吃的笑在房东那里收集了不少渋谷昴的情报。他是年纪轻轻就一鸣惊人的天赐抽象派画家,这两年的创作却不知为何水准大跌,他不爱与人交谈,也不爱外出,音乐是爱好也是特长,据说小时候被选入过级别很高的少年合唱团。

“也许看起来古古怪怪,但渋谷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这是临走前锦户亮听到房东说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他干干地站着,什么都没做,就迈开步走去自己的门。锦户亮承认渋谷昴很吸引他,但在他弄明白自己的好奇心源自何处前,他才不会去敲门,哪怕门里边住着呃是个所谓的“大好青年”。

锦户亮在见到渋谷昴的一个星期之后在酒吧和别人打了架,具体理由忘记了,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一言不合,就脱衣服出拳需要什么理由?回家的时候,带着一身伤和酒精的后劲,一下子就撞到了桌子上,体内攒着的不爽再一次爆发了,一脚踢翻了椅子,又叮铃桄榔搞了几宗不必赘述的破坏。最后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呈大字瘫在地板上,这才听见渋谷昴在隔壁“咚…咚…咚”地敲着墙。

该死的,怎么就不记得这上了年纪的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呢。锦户亮踉踉跄跄站起来准备道歉,没想到敲墙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拨弦的声音。

锦户亮抱着膝盖窝到墙角,耳朵紧紧贴到墙上,渋谷昴的吉他声穿过烧结砖和碳酸钙传到他鼓膜时还很真切。婉约的旋律先是像拥抱把他裹紧,温暖着他的身体,然后,插入皮肤与胸腔,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心脏。

乐段迎来终止符的时刻,锦户亮近乎要脱口而出一句谢谢,可仔细咂摸了一下,除了安慰,演奏中还有些别的。

“请等,等一下。”

锦户亮噔噔噔取来自己的琴,匆忙忙调了音,开始弹起来。The beatles "Yellow Submarine"。从第三个小节,渋谷昴就跟上了,一曲终了,锦户亮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第二天他破天荒地在结束工作后直接回了家。抱着琴走到墙边,敲了敲,又扫了两下弦,听到另一边也发出了同样的声音,他窃喜着开始演奏,今天,是MUSE的"Mercy".

这种惯例就算养成了,每一天敲墙三下为信号,轮流开头,合作演奏,不需要一个字来做多余的解释。他们弹Nirvana弹OASIS,弹"love buzz"弹"songbird",乐在其中。

“渋谷君可以和我聊聊天吗?”有一天,锦户亮终于觉得时机成熟,贴着墙说。

那边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可以就听我说吗?”

“咚”,指节撞击墙面,发出一个短促的音,全是肯定。

“我叫锦户亮,在读大学生,喜欢聚会,但其实,讨厌热闹。”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下讲不下去了,他有点明白渋谷昴为什么拒绝和他聊天了。对于他俩,语言终归要变得苍白无力,很多话,在沉默中,对方早就懂过了。

后来锦户亮又动了别的坏心,他们合奏宙船的时候,他跟着唱了起来,慢慢地,他听到墙那边渋谷昴加入了,便停了自己的声音。渋谷昴独唱了几句之后才发觉自己被设计了,却也没恼,坚持到了最后。

“昴君唱歌真好听。”

紧跟着是一段长长的沉默,然后渋谷昴开口了,说的不是谢谢,而是,晚安。怯生生地,像只刚出生对整个世界都充满恐惧的小奶猫,指甲软软的爪子,从锦户亮心头划过,不疼,但很痒。

渋谷昴这一天没有等来锦户亮赴约,坐在画架前犹豫要不要去睡的时候,门铃响了。他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锦户亮,带着一身酒气。

“亮…”他曾经从猫眼里看过这位夜夜与自己对弹的青年,英俊的脸与迷人的眼使他过目不忘。

锦户亮抬起胳膊,拍了拍渋谷昴的头:“怎么把头发剃得这么短。”

“你怎么来了?”

锦户亮嗖地站直,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睛落下来,但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悲伤:“想见你,我想见你。”

渋谷昴有点担心,但冥冥中又觉得正如锦户亮所言,他只是想见见自己。无论是哪一种,他给出的回应不会变。他把面前哭成泪人的锦户亮搂到怀里,轻缓地顺着他的背:“你这不是见到了?”

第二天,锦户亮醒在渋谷昴的床上,他使劲嗅嗅渋谷昴的枕头,竟然有甜甜的水果香。活生生像个变态,他在心底给出这样的评价,可转念一想,真是变态,昨晚早就借着酒劲做点什么了。

渋谷昴在作画,听到身后有了动静,没停笔也没转身地讲了话:“醒了,那边有点早餐。嗯,我大概要画很久,你自在地待着,回去也不用跟我说。这里多少没画完的,成品都寄卖到画室了,剩下的大多都是我不满意的,但你如果有喜欢的,随便拿。”

“你不满意的,我也看不上。”

“呵,有道理。”

这之后两个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有回到了原来的状态,锦户亮每晚都能听到渋谷昴的琴声,但再没见过。他一次次站到那扇门前,他已经不需要知道渋谷昴吸引自己的原因了,已经不需要了,但他,也再找不回那晚,几杯烈酒给自己的勇气了。

最后,是本惦记的人自己出现在锦户亮家门口的。渋谷昴头发又长了些,还留起了柔顺可爱的前发,活脱脱十五六的少年,他手指揉搓着衣角,样子局促,在锦户亮看去却只有可爱。

“我的画终于又卖出去了……画廊刚刚把钱打给我了……我,我想带小亮出去吃东西,你有空吗?”

 

 

FINE

 是的,这就是结局,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写累了什么的。大概因为: 再去着墨都太多了,再浓烈的故事都算太俗气了,写到哪里能刚好就好,才能看得要死要活,爱也要死要活。

有些东西没表达出来,但还是就这样吧,欢迎聊。

开始苏老师在天台唱的歌我脑内的是AOBOZU的创造的进化。

文中演奏曲目选择是自我满足用的小心思,无特殊意义,甚至似乎有点和文风不符……

RS真好!!!!!确实想再追加一篇,但脑洞还有点飘摇,有想看的梗之类的请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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