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锣

周杰伦前女友

sk | 你好

 @mingy 羊 的点文


“你好。”

传入耳朵的轻飘飘的声音里有困倦甚至还有一丝疏离,大野智抬头和讲话的动作都很慢:“唔,你好。”

他不忘咧开嘴笑,在皮肤的帮衬下,牙齿看起来白得很。

二宫想不明白自己走过小半个教室来打这个招呼的理由。升入高二重新分了班,认识与认识的人各占一半,大野智是不认识的那一半。课间的时候二宫把笔记本卷成筒,拍在掌心,边和以前的同学谈笑风生,边走个神,去观察坐在窗边的大野智。

男孩眼皮沉沉的像是要睡着的样子,却也努力笑着,朋友们在他旁边高谈阔论,他鲜少回应,连啊啊嗯嗯的语气词都少。

二宫觉得他们很像。

对谁都好,但与世界隔一层温柔的水雾。

但也许又并不一样。

是好奇从这里看出去的景色吧,二宫对着大野智的笑脸,在心里给了自己这样的解释,他的目光投向连窗外,樱花妖艳得刺眼,棒球场上两队人疯狂地跑着,到处都看不见长相可爱的女同学。他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大野智大开的书本右下角,铅笔勾勒的涂鸦,技法精湛,一只玩着毛线球的猫。

大野智去街心公园是为了逃避卧室里那高高一摞作业的,他人挂在单杠上,脚底下有一群半大的孩子撸着小野猫。然后,他看见了二宫,在马路对面那家乐器行里。

二宫在这打工,看店的同时,也偶尔会接1对1的吉他私课,他多少知道坐在旁边的女生报名的理由跟学琴没多大关系,但还是在演示和弦按法的时候敬业认真。直到他听见有人进了店才停下来。

“客人是买东西还是想学琴。”

少年嗓音清亮,和屋里的冷气一样合人心意。

大野智支支吾吾,不知道该用什么给自己的冲动买单,倒是二宫看到是熟人主动解了围,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压低声音对大野智讲:“再等我半个钟。”

三十分钟后,他们坐在公园长椅上挖着三色杯。

“nino是因为喜欢音乐才去打工的吗?”

“怎么可能会有人为了这种理由啊!”二宫笑得勺子都快咬不住,“是想攒钱换一把好吉他呀!”

“零花不够吗?”

“不够,都去充游戏点卡了。”

“这里不能妥协吗!”

“对!唯独这里不能妥协!”

然后他们相视大笑,太阳成了声控灯,在笑声中,颜色越变越深。

摊在桌子上的试卷分数并不难看,二宫一把抢到手里然后坐到了大野智的桌子上:“成绩没有多差呀。”

这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起因说不清,反正结果变成了能无所顾忌互戳学习生活痛处的那种关系。

二宫经常放学后陪大野智去电风扇响声巨大的空旷美术教室画画,有一搭每一搭陪他聊玄奥的哲学命题,宇宙起源,生命意义,也有简单易懂的,但同等甚至更加无聊,今晚出什么,明早吃什么,要不要给班主任换个新外号。

极偶尔,他们会翘课,齐心协力翻跃院墙,去秋叶原买游戏,或者去竹下通排高人气的甜甜圈。

二宫仍疑惑着自己靠近大野智的缘由。他不再觉得他们像,也没觉得大野智真的穿过了他的水雾,滋润地站在他面前与他额头贴额头,手指勾手指。大野智更像化作了水雾,成了小小圆圆的分子,飘在他眼前,还兴奋地冲二宫挥手。

二宫向后仰着身子。他本想故作严肃,一针见血地帮大野智分析试卷,结果被大野智画在不会的答题下面空白处的小妖怪逗得乐不可支。自己漏出来破绽,胡乱塞在校服外套里的试卷,也被大野智抢了过去。

“诶,也不错嘛。”

确实不错,比大野智还高一点呢。但二宫似乎并没那么开心。大野智也不明白自己向来是个挺迟钝的人,但他这会看得出二宫的不开心,于是,手里的圆珠笔往桌上一扔:“走吧,翻墙去吃点好东西。”

他们用了二宫锁在学校对街的那辆自行车,二宫拍拍车后座,大咧咧把安座好的大野智的手扯到自己腰上。

“坐上我后座的人,你可是第一个。”

二宫半站着蹬着自行车,因为乘了个人,行车路线歪歪扭扭,速度却没有慢下来丁点。自行车上坡又下坡,大野智淘气地高高抬起两条腿。

“喂!kazu,我们去哪啊?”声音兴奋过了初夏有刨冰糖精味的风。

二宫没有回答,只是奋力蹬着踏板,他们像忘了最初的目的,身边闪过高楼大厦,也闪过花园民居,然后再下个路口不管方向地转弯,驶向新的未知。

他们第一次了解到这座城市原来这么大,街街巷巷,星罗棋布,永远骑不到边界的海,永远骑不到尽头的山。

太阳倦了,往地平线下滚着,风也倦了,沾着汗的白衬衫吹不起来了,黏黏地贴在皮肤上。

“喂!stopi,我们去哪啊?”二宫没头没尾地吼了出来!

是啊,去,哪里呢?

学期末的时候,学校安排了修学旅,上车时大野智被后面同学挤着,慢吞吞挪到了二宫的座位旁边,二宫反应快把放在邻座的书包抱到怀里,又把大野智一把薅下来。

大野智其实挺期待这次出游的,他喜欢自然的地方,可他也不明白他怎么就不能像同班同学们一样拥有高涨的情绪,齐刷刷唱着童年歌谣,他身子一沾到靠背,就萌生了睡意,半梦半醒中,觉察到有什么在自己肩膀上蹭来蹭去,他仍是慢悠悠地张开眼,二宫在打游戏,小脑袋在他身上调整不出合适的姿势。二宫脸色不是很好,他多多少少听少年抱怨过他中庭的无能,再想想这大巴的颠簸,也就不意外了。他直了直身子,让二宫更好靠些。

“我说,晕车就别打机了,睡一会。”

“不要。”换来的是仍沉浸在游戏里的二宫,言简意赅的拒绝。

“就那么好玩吗?”

二宫突然暂停了游戏,从大野智身上离开:“呐呐,我教你吧。”

像偷吃的小动物一样,头凑到一起,不让外界窥见半丝半毫宝贝的游戏机,小爪子在机器上动来动去。

大野智平时不常摆弄这些玩意,却意外很是上手,二宫心底升起一丝喜悦,捏捏身边人的耳朵,再揪了揪他的头发:“勉强准你以后陪我打游戏了,要感到无比荣幸哦。”

山中无忧无虑的修学时光飞快,转眼就是最后一天了,他们在住宿楼前的空场办篝火晚会,准备的时候二宫就找不见大野智人了。

他鬼使神差上了天台,心心念的人果不其然在躺在天台冰凉凉的水泥地上睡觉。他坏心思地去捏大野智的鼻子,大野智才满脸不乐意地醒过来。二宫不禁迷惑,他怎么做到永远保持着他那份悠闲的节奏。

“kazu。”刚醒的人,声音奶奶的,叫着二宫,蹲在了他身旁。

两个人就这么蹲了一会,也可能是很久,二宫突然掏出了什么扔到地上。

“我从下边顺的。”

几根线香花火和一个打火机。

北半球的夏天,白昼很长,天尚未完全黑,他们也不在意,一人执一根,放在两人中间烧尽,再拿下一根。那些闪光在日光下模糊不清,他们继续,也只是混沌地以为,噼里啪啦之后,周围那些不好的也会跟着烧掉不见。

整个放烟火的过程流畅而迅速,结束后大野智还嗤笑几声,嘲笑不知道自己是在干嘛。他拿小木棍在地上作画,碳和地面的摩擦不好掌握,他只能画些简单的形状。

二宫一屁股坐下了,指指点点,一会让大野智画猫,一会又叫他画狗。

然后他喊了大野智的名字:“呐,satopi。”

大野智抬起眼。

“我们kiss吧。”

大野智并不确定自己完全明白了二宫的意思,他只是自然而然就微笑了起来。跟着,二宫的蠢就轻轻地贴上来了。

冰冰凉凉的。

楼下的晚会开始了,音乐欢呼与大笑,好不热闹。

然而热闹是他们的热闹。

我只有我的安静。

我的安静是你的名字。

Fin


希望我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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